玄幻天空 - 都市言情 - 撩错人之后我被吃定了在线阅读 - 你脸红什么

你脸红什么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仔细看,”飞白打开班级群想翻翻,群里文件太多了,他连着划了好几下都没找到,“算了,等要上的时候再说吧,反正都是不认识的大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袁子澹不负责任的行为让飞白开始焦虑,他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琢磨中期报告的事情,忘了去药店买酒精棉和创可贴,直到晚上洗澡的时候,伤口被热水浇了之后突然跳着疼了一下,他才想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拿了条干毛巾把受伤的手包住,用另一只手慢腾腾地往身上抹沐浴露,耳朵里灌满了水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他在学校里遇到烦心事,总会一回家就钻进许戈扬怀里撒娇,许戈扬会用手揉乱他的头发,然后低下头捧着他的脸亲他,亲到他呼吸乱了以后再问他想不想要。

        等两个人做完,飞白去浴室洗澡的时候,会觉得心里特别平静,消极的情绪仿佛能够丝丝缕缕地从毛孔中渗出来,再被温热的水流带走,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令人不快的人和事之外还有很多美好,像柔和的晚风,像清淡的月色,像爱人的抚摸与亲吻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觉得胸口酸酸胀胀的,他不知道原来“难过”两个字最会趁人之危,见你孤单没人陪,就会变本加厉、耀武扬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闭上眼睛,把头抵在浴室透明的推拉门上,沾着沐浴露泡沫的手顺着胯骨往下,缓缓地握住自己,手腕开始前后用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飞白低低地呻吟出声,呼吸愈发急促,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正伴随着水声跳动,咚,咚,咚,像是世界上最缠绵的鼓声,像是用力地在思念某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象身后有一个人拥着他,用带有侵略性的气息笼罩他,不够温柔地吻他的耳廓,俯身把下巴搁在他肩上,嘴唇擦过他的脸颊与下颌,一点点刚冒出来的胡茬把他的皮肤蹭得发红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一阵颤栗,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,飞白师弟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低沉而勾人的嗓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情不自禁地回应:“师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到达顶峰的快感在一刹那间袭来,飞白喘息着,推拉门上有粘稠的液体流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呼吸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地平静,飞白睁开眼睛,狭小的浴室里蒸腾着白色的雾气,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留下的痕迹,想起刚才情动时低吟出声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师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对,不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可以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从墙上取下淋浴头,如同着急掩盖罪证的犯人一般,将水流对准玻璃门浇下去,像是要连带着冲刷掉会让自己心虚的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胡乱地冲干净身上的沐浴露,用来包手的毛巾早就湿透了,白天被插销划破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擦干身体换上睡衣,迅速地洗漱完躺进了被窝里,连手机都没有玩便关了灯,急于摆脱这个令人心慌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早晨,飞白听到床头手机发出的闹铃声,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手去关,不防撞上了床头柜的尖角,伤口处剧烈的疼痛使他立刻清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几秒,发现昨天没有及时消毒又泡过水的伤口周围已经肿了一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叹了口气翻身下床,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穿好了衣服,今天要去给洛非非上课,买酒精棉和创可贴只能再往后拖一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努力对自己说加油打工人今天是崭新的一天,飞白还是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,甚至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推拉门,紧接着就做贼心虚般移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就这样心情别别扭扭地出了门,洛家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习惯性地拉开车门,突然想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忘记锁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个能够逼死任何强迫症的问题,而飞白就是一个强迫症重度患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觉得自己要是不上去看一眼今天估计就上不好课了,于是又关上了车门,刚打算跟司机说一声自己上楼检查一下,对方就把车开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一愣,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消失在了路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没反应过来,车子又从路口倒了进来,一直退到了他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司机降下车窗,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:“幸好你还在这儿,刚才我听见关门以为你上来了,结果一回头后面没人,你这不是要吓死我吗?来来来,赶紧上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飞白干笑了几声,也不好意思再上楼去看门锁没锁了,拉开车门坐进去,跟司机闲聊了几句之后开始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路上不堵车,很快到了洛家的二环别墅,飞白进门的时候刚好赶上洛予森出去,他不知为什么不敢抬头看他,只用余光瞥着对方拎包的手,说了声“师兄好”,希望他赶快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洛予森却停住了,飞白能感觉到他在端详自己,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弄的?”洛予森问。

        飞白没明白他的意思,呆呆地仰起脸问:“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洛予森用没拎包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托起来,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:“怎么弄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飞白反应过来他是问自己的伤口,不想说是在学校的时候被同学弄的,显得自己像个脾气暴躁的小学鸡一样,于是支支吾吾道:“不小心划了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洛予森的手指修长有力,飞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熨帖着自己的皮肤,昨天在浴室里关于这只手的秘密肖想一瞬间被唤醒,洛予森凝视着他的目光让他慌张,他连忙别开了目光,耳边像有谁点燃了一团火,烘得他整个人都发起热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问你句话,你脸红什么,”洛予森低头看他,“飞白师弟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四个字像从昨天晚上传来的回音,每一个都带着让飞白脸红的温度,他立即面红耳赤地把手从洛予森的手里抽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、我没脸红。”他结结巴巴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洛予森觉得小孩儿此刻的神态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,他盯着他,慢条斯理地说:“把头抬起来再跟我说这句话。”